弗洛伊德案宣判 美“靈魂污點”難除

新華社華盛頓4月20日電 (國際觀察)弗洛伊德案宣判 美“靈魂污點”難除

新華社記者徐劍梅 鄧仙來

20日,美國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陪審團裁定在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死亡案中,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萬被控兩項謀殺和一項過失殺人罪名全部成立。

美國總統(tǒng)拜登當晚發(fā)表講話說,弗洛伊德之死讓全世界看到系統(tǒng)性種族主義是美國“靈魂上的污點”。

然而,就在判決宣布前不到半小時,俄亥俄州首府哥倫布市發(fā)生警察槍殺一名非洲裔女孩事件。顯然,弗洛伊德案的宣判還遠遠不足以消除美國這個根深蒂固的“污點”。

定罪

2020年5月25日,在明尼阿波利斯街頭,身為警察的肖萬在弗洛伊德多次發(fā)出“我不能呼吸”的懇求且眾多目擊者勸告阻止的情況下,用膝蓋跪壓弗洛伊德頸部長達9分29秒。弗洛伊德昏迷后死亡,目擊者將現場視頻上傳網絡,引發(fā)美國數十年來規(guī)模最大的抗議和騷亂。

此案審理受到全美高度關注。在經過近3周的庭審后,陪審團經過約10小時審議達成一致,裁定肖萬被控的二級謀殺、三級謀殺和二級過失殺人罪名全部成立。主審法官當庭宣讀并確認陪審團裁決結果,將在8周后宣布對肖萬的量刑。

在此前的庭審中,控辯雙方先后傳喚45名證人作證,年齡最小的證人是一名9歲女孩,她曾在案發(fā)現場大聲請求肖萬“放開他(弗洛伊德)”。至少3名目擊證人說,他們在現場分別撥打了報警電話。肖萬的律師則把辯護焦點集中在弗洛伊德死因上,試圖證明其死亡系服用阿片類藥物、有潛在心臟病、受警車尾氣影響等多種因素造成。但檢方對此一一反駁,力證弗洛伊德死于肖萬“跪頸”造成的缺氧窒息。

19日結案陳詞時,法庭上再度播放弗洛伊德死亡視頻,檢方呼吁陪審員“使用常識……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據美國的陪審團制度,所有陪審員須意見一致,只要一人反對便無法定罪。此案12名陪審員包括6名白人、4名黑人,另外兩人有多族裔血統(tǒng)。這些人均非法律專家,他們僅審議約10小時就對三項指控分別達成一致,速度之快超過美媒預期。

據美媒報道,肖萬可能尋求上訴。但此間分析人士認為,肖萬上訴獲勝的可能性很小。

松氣

歷年來,在美國警察針對非洲裔暴力執(zhí)法案件中,涉案警察大都安然無事。弗洛伊德案宣判前,美國朝野普遍擔心,如果對肖萬判決較輕會引發(fā)抗議和騷亂。多地氣氛緊張,首都華盛頓等城市調集國民警衛(wèi)隊加強安保。明尼阿波利斯所在縣和相鄰地區(qū)19日起進入緊急狀態(tài),當地許多商戶和機構用木板封住門窗。

判決宣布后,聚集在法庭外和弗洛伊德遇害地點的人群一片歡呼。在美國各地,許多人如釋重負。美國副總統(tǒng)哈里斯說,判決結果沒有消除美國長期存在的系統(tǒng)性種族主義所帶來的痛苦,但讓美國人“松了一口氣”。

但哥倫布市當天響起的警察槍殺非洲裔女孩的槍聲和當晚發(fā)生的抗議活動表明,美國人“松口氣”的時間是多么短暫,而系統(tǒng)性種族主義帶來的痛楚是多么難以根除。

在哥倫布市生活17年的金伯莉·謝潑德對當地媒體說,她和鄰居剛慶祝了對肖萬的判決,很快就得知這樣的事情又發(fā)生在自己生活的社區(qū)里。“我們對判決結果感到高興,但卻沒法享受它?！?/p>

頑疾

事實上,美國人究竟能否“松口氣”,都應該打上問號。在弗洛伊德之死引發(fā)全美大規(guī)?？棺h浪潮后,美國各地仍不斷發(fā)生警察暴力致死少數族裔事件,僅近期就出現多起:

3月29日,在芝加哥,一名警察開槍射殺13歲拉美裔少年亞當·托萊多。

4月初,在得克薩斯州,7名警察因涉嫌致使一名非洲裔在押人員死亡而被解職。

4月11日,在明尼蘇達州布魯克林森特市,一名白人女警誤把手槍當電擊槍,打死20歲非洲裔青年當特·賴特……

顯然,無論是弗洛伊德之死引發(fā)的抗議,還是警察肖萬被定罪,都難以使美國警察暴力執(zhí)法問題出現哪怕是短暫的明顯改觀。

拜登說,弗洛伊德之死讓全世界看到系統(tǒng)性種族主義是美國“靈魂上的污點”,對肖萬的判決是“美國在走向正義道路上邁出的一大步”。但這一步究竟有多大?這條路究竟有多長?從現實來看,難言樂觀。

正如美國全國有色人種促進會在弗洛伊德案宣判后發(fā)表的聲明所說,美國“爭取問責警察和尊重黑人生命的斗爭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