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星期二”確立民主黨雙雄相爭格局

3月3日，美國大選年首個“超級星期二”，是民主黨總統預選轉折性的一天。初步計票結果顯示，在舉行預選的14個州中，前副總統拜登和聯邦參議員桑德斯優勢明顯。自此，民主黨預選從多雄并立的大混戰確立為雙雄之爭，并重現了2016年大選時民主黨內溫和派與進步派、建制派與“圈外人”的對壘架勢。

雙雄之爭基本確立

3日，美國14個州、美屬薩摩亞和海外民主黨人舉行預選，涵蓋美國人口約40%，將決出擁有總統候選人提名表決權的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黨代表逾三分之一票數，故有“超級星期二”之稱。

從初步結果看，拜登已至少贏下9個州，在城郊選民和非裔選民中優勢明顯，確立了民主黨溫和派領軍地位。左翼進步派桑德斯則在加利福尼亞州等大票倉收獲頗豐，尤其在年輕選民和拉美裔選民中人氣十足。此前有一定呼聲的紐約市前市長布隆伯格、聯邦參議員沃倫表現平平。

總體而言，拜登借助“超級星期二”一掃預選初期頹勢，堪稱“滿血復活”，而桑德斯表現依然搶眼，繼續構成強力挑戰。民主黨內下一階段選戰，勢將圍繞77歲的拜登和78歲的桑德斯展開。

這一局面與4年前頗為相似。拜登與2016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都曾身居高位，是所謂“建制派”代表。當時對希拉里預選構成最大挑戰的也正是自我定位為“民主社會主義者”的桑德斯。

2016年預選期間，桑德斯和希拉里一度選情膠著，但在由民主黨國會議員、州長等構成的“超級代表”中，黨內根基深厚的希拉里獲得九成支持，桑德斯鎩羽而歸。今年，民主黨調整了規則，“超級代表”不能參與首輪投票，這給黨內預選增添了更多變數。

溫和派合流奏功

拜登后來居上，有賴于民主黨溫和派陣營在“超級星期二”之前的整合。2月初民主黨預選在艾奧瓦州開鑼以來，多名溫和派競選人同臺，導致選票分流，間接幫助桑德斯領跑。溫和派陣營擔心，如果繼續“互踩”，桑德斯有可能在首個“超級星期二”后就奠定其他競選人難以追趕的優勢。

“超級星期二”前夕，兩名溫和派主要競選人——南本德市前市長布蒂吉格和聯邦參議員克洛布徹相繼退選并表態支持拜登，民主黨一些重要人物也發聲為拜登助選。溫和派陣營提前大洗牌，集結在拜登身后。

從初步計票結果來看，溫和派陣營合流效果明顯，在不少州削弱了桑德斯的攻勢。同被視為“溫和派”的紐約市前市長布隆伯格雖斥資約5億美元加入選戰，但僅贏得美屬薩摩亞預選，并未如預期般分流太多票數。而沃倫作為左翼進步派，在一些州分流了桑德斯的票數。

誰來挑戰特朗普

同4年前相似，民主黨建制派對桑德斯的再度崛起憂慮甚深。經歷2016年大選后，許多民主黨人認識到左翼選民的強大能量，但他們擔憂，一旦進入兩黨對決，桑德斯難以贏得搖擺州中溫和派和獨立選民的支持，且其稍顯激進的一些政策主張將給特朗普總統送上動員右翼票倉的現成彈藥。此外，不少分析人士認為，如果左翼進步派在總統選舉中為民主黨扛旗，還可能拖累同期舉行的眾議院和參議院的選情。

不過，歷史可能不會簡單重復。美國民調機構對民主黨選民的問卷調查顯示，與競選人的政策主張是否有吸引力相比，選民更看重誰更有機會阻止特朗普連任。民主黨選民還往往表示，任何贏得民主黨提名的競選人，他們都會在大選中投票支持。擊敗特朗普這一共同目標可望成為民主黨選民彌合分歧的黏合劑。

此外，2016年大選和2018年中期選舉以來，左翼在民主黨內部強勢崛起，日益進入民主黨主流。去年以來歷次民主黨預選辯論中，一些左翼政策主張明顯主導議題選擇，尤其是桑德斯等人的全民醫保等主張，直擊美國中產階層和底層民眾痛點。與此同時，多位溫和派競選人針對美國日益加深的社會撕裂和政治極化，提出“團結”訴求，也激起廣泛共鳴。

觀察人士認為，民主黨總統預選雙雄格局雖基本形成，鹿死誰手仍存懸念。隨著接下來選戰的展開，拜登和桑德斯之外的候選人勢必要做出是否繼續參戰的選擇。屆時，誰來挑戰特朗普的圖景將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