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原因,已構成影視創作的難題。 電影精彩,但原著更養精神 從結果看,電影版的處理堪稱可圈可點。 首先,簡化了主題。忽略了原著中后現代批判的內核,將主題篡改為贊美父愛,以此把“虛”(魔界的爭斗)和“實”(刺殺小說家)結合了起來,并為“刺殺小說家”建立了一個新的敘事邏輯——小說家路空文(董子健飾)是老板李沐(于和偉飾)當年合作伙伴的兒子,殺掉他可以斬草除根。 其次,增加了故事量,故事邏輯也變得更完整。在電影版中,強化了小說與現實的關聯,即小說走向可能決定老板李沐的生死,這既增加了神秘感,又在“虛”和“實”之間形成中間地帶,將原本分裂的故事線綁定在一起。 電影人物設置與小說略有不同,比如在小說中,小橘子只是同名,“我”和紅衣人無關,在電影中,結合成一個人,由此創出關寧替路空文寫完小說的情節設計。這種設計是否高明可另議,但隨著故事量的豐富,整部影片的節奏確實明顯加快。 其三,在視覺呈現上,突破了原著框架。在原著中,赤發鬼、紅衣人更具符號意義,不夠具象。沒讀過魯迅先生的《鑄劍》,就很難明白“紅衣人”與“黑衣人”的互文,但電影觀眾更傾向于視覺記憶,而非深層文化記憶。 電影版創造出赤發鬼攻城、赤發鬼與紅衣人決斗、屠城、主角被追殺等場面,這些設置可能會引起爭議,但這些熟悉的細節消除了“為奇幻而奇幻”之感,還為強化視覺刺激提供了更多空間。 其四,融入時代議題。比如對高科技的批判、控訴信息時代中個體隱私被掌控、反思現代人格等,雖不深入,但議題多元化契合讀者的真實感受。 奇幻電影難就難在“真實”,在不同背景下,人性的基本設定、情節的基本邏輯都會發生扭曲,何況《刺殺小說家》中還包含了古代內容。把不同時代的故事糅合在一起,不讓觀眾覺得突兀,驗證著創作者的功力。對于探索中的中國奇幻電影,《刺殺小說家》作為階段性的成功案例,頗有借鑒價值。 在電影版《刺殺小說家》中,有一個細節處理比小說更精彩,即結尾時紅衣人手持加特林機槍追殺赤發鬼,這個頗具漫威風格的場面是典型的后現代手法,既戲謔,又過癮,而且深層合理。 當然,電影版《刺殺小說家》在思想深度、藝術震撼力等方面,與小說不可同日而語,當許多觀眾還用庸俗象征的角度去理解它,把片中人物生搬硬套為某個社會群體的寫照時,實在忍不住要說:還是讀點好小說,更能滋養精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