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接下來我們首先看一個極具感染力的募捐卡,你看這個卡,中華人民共和國殘疾人證,也有殘聯章,幾乎把所有與愛心有關的標志都印上了,“尊敬的先生、女士,我是一個聾啞的小兒麻痹的患者,聽不見也說不出”,這把比較難過都總結在一起了。“我沒有能力掙錢,除了光明我什么都失去了”,還挺有文才。“我想把這份光明帶給很多殘疾人”,也就是告訴你,這錢不是我自己要,是幫助別人。“希望好心人能多多支持慈善事業”,給你的帽子也很大,“請留下您的姓名和職業”,你看我還會感謝你。 然后捐款,人家是有規定的,二十、三十或者五十,也就是少要二十你都不好意思,然后這個二十、三十或者是五十,給你的感覺得任選一檔,因此很多人就在這樣的一個募捐卡的目前,覺得自己二十、三十買一盒煙的這種錢,我幫助人一下,人家還給我一個手鏈,你看這跟其它的乞討是不一樣的,甚至不會感覺這是變相的另一種乞討或者說是斂財,但是這件事情之所以走到昨天的法庭這一步上,是因為兩個團伙在首都機場各自搶占航站樓地盤的時候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干起來了,最后被警察拽走一調查,才發現了背后原來是這樣的一個斂財的這種迷局,接下來繼續關注這是如何形成的? 解說: 他們是一群特殊的犯罪嫌疑人,同為聾啞人,他們卻通過各種方式控制其他聾啞人進行乞討謀利,而徹底揭開聾啞人相殘行為的,是源于去年9月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內發生了一場斗毆,起因是兩個丐幫搶地盤。 北京市公安局機場分局治安支隊 曹陽: 這個聾啞人是由兩個組織團伙進行操縱的,他們敏感多疑,包括到樓里面以后,還在乞討過程中,包括旅客給他錢以后,都是在環顧四周。 解說: 事實上,從2012年5月被告人王某和于某就已經來到首都機場向旅客乞討,幾乎每個路過旅客都會獻出愛心。幾天下來,兩個人就賺了一千多塊錢,一本萬利的行當讓他們嘗到了甜頭。隨后兩人通過QQ聊天,以及口口相傳,先后從全國各地招募了30多名聾啞人加入團伙。 被告人 王某: 他說不是我們在乞討,是我幫助殘疾人做事。 解說: 直到昨天在庭審現場王某仍在堅持他們從事的是愛心事業,是非常神圣的工作,而對于這些被召集起來的聾啞人,他們并未得到神圣工作的待遇,這些聾啞人的殘疾證、身份證都被王某扣押起來,并且還有專門的人對聾啞人進行洗腦以及管理。 聲音來源 央廣《新聞縱橫》手語翻譯: 在打或罰站的時候,王某一般都在現場看著,他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看著我們,抽著煙對我們說我們都要好好工作。 解說: 多位受害聾啞人表示,當初都是為了找工作才被介紹進京,誤入乞討之路,如果想逃跑或是上交的錢不夠,就會被扇耳光、罰站等家法伺候。 首都機場分局 民警B: 就是挑手筋,毆打、罰站,不給飯吃,這是很家常便飯的事。 解說: 據警方調查這些聾啞人一個人一天討來了錢,最少也四五百元,而真正分到他們手里的只有幾十元,剩下的都要如數交到組織內專門的會計手中。 曹陽: 乞討人拿的錢是極少的,他們拿到手里的,可能就是每天的生活費。中午要到外面吃飯,給個二三十塊錢飯費和交通費。 解說: 去年9月底這個團伙被抓獲時,會計銀行賬戶里的存款就高達120萬元,雖然收入頗豐,但是真正享受成果的只是團伙中的老大和幾名骨干。 曹陽: 掙錢最多的是頭目,他坐飛機都是頭等艙,吃西餐、坐飛機、出去旅游。 主持人: 我們看他們這樣一個組織圖,這是其中一位畫出來的,這個黑馬也就是王某,是頂頭的,接下來于東東,就是那位女士,接下來張志國是財會總監,從高層到中層,張志國、猩猩、眼睛,這都是屬于中層人員。接下來是底下具體行乞的,其實不光行乞,這個組織還是相對嚴密的。有很多的是直接的行乞,或者說叫是募捐者去要錢的的。還有放風的去看看周圍有什么樣的變化,很重要的是居然還有監督的,也就是說怕你待著不干活,因此要監督你,還有錢的款項到底對不對等等要去核查一下,因此整個這樣一個組織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嚴密的,不過畢竟這是一種非法的聚財。 接下來我們要聯線一下中國殘聯維權部權益處的處長張東旺,張處長,您好! 首先我們要問一下,如果說剛才我們介紹的昨天開庭的,這樣一種非法斂財組織殘疾人去行乞是一種非法的話,我們殘聯是否有自己組織的這樣的活動? 中國殘聯維權部權益處處長 張東旺: 沒有,因為我們殘聯是殘疾人的代表服務、維權的組織,我們是在國家法律,章程規定的范圍內開展工作,不會通過這種非法的方式來組織殘疾人乞討,這實際上不是在幫助殘疾人,而且在侵害殘疾人的利益。 主持人: 比如說我的同事的說昨天在西單圖書大廈,還依然遇到了這樣的募捐者,他還捐了10塊錢,所有類似的行為肯定即便有我們所謂的殘聯的章,也肯定不是殘聯組織的,要警惕? 張東旺: 是的,是這樣的。 主持人: 好,接下來恐怕大家也很關注。為什么在殘疾人這樣的一個群體當中容易聚合在一起,即使打罵、罰站等等,最后好像也沒有離開,還是選擇繼續留在這里,背后有哪些你所了解的現實困境? 張東旺: 這有很多客觀和主觀上的原因,客觀上,當前殘疾人在參與社會生活當中還存在一些障礙,殘疾人的就學就業生活還存在一些困難,比如說就業,我們的數據,現在城鎮殘疾人的就業率,有需求的還有三分之一多,不到一半的殘疾人還沒有實現就業,那么農村的就更多了。從文化程度上現在殘疾人相對來比,接受高等教育的相對來說也很多。我們統計每年全國有8000多人的殘疾人能接受普通高校的高等教育,能接受特殊高等學校的教育,所以說為了生計這些人的文化低、技能少,就業機會少,為了生活的所迫,這也是一個客觀原因。 那么從主觀上說,因為聾啞人自身的特點,他與別人溝通不暢,而聾啞人之間相互溝通的多,就使他們容易相對封閉,容易形成自己的圈子。像剛才介紹的案件,都是熟人介紹的,加上剛才所說的一些聾啞青少年文化程度低,對社會對他人的認識不足,極易受到誘騙、拉攏,甚至是強迫加入到犯罪團伙,那么再加上一些犯罪分子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以身試法,來組織團隊乞討,這就形成了幫團伙的運動的方式。 主持人: 沒錯,其實我們了解了一些背后的一些實質,以及現實困境中,更重要的一點是絕不僅僅是對這一起案件,或者說得以相關的處理,而是要去思考究竟該怎么辦制止這種行為,同時也幫助更多的殘疾人能夠走到陽光下去擁有有尊嚴的生活,接下來我們繼續關注。 解說: 昨天朝陽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的兩起組織殘疾人乞討案,在北京并非首次,當時間推回到三年多前的2011年1月,王麗等四人因涉嫌組織殘疾人乞討罪,在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接受審判,此案也是2006年刑法新增組織殘疾人兒童乞討罪的罪名后,北京市首例以該罪名提起公訴的案件。 趙如意: 你給他那么多錢,歇了,他不讓人家上屋里頭,叫你在外面。那冰天雪地里掙一天(錢),干一天生意多冷啊。 盛改正: 去年北京天氣零下17、18度的溫度,天刮大風,我們坐在風口吹,我們受不了。他們說你別想回家,他說你死在北京,也不叫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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