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8月30日電 新聞分析:印度議會鬧劇凸顯制度困境

新華社記者

印度聯邦議會7月19日至8月11日召開雨季會期會議。其間,印度國民大會黨等反對黨議員要求就媒體披露莫迪政府使用間諜軟件實施竊聽一事舉行辯論,執政的印度人民黨(印人黨)予以拒絕,并強推莫迪政府提出的一系列法案。

反對黨在會場舉標語牌、高喊口號表達抗議,此后發展至圍攻沖擊主席臺,撕毀部長講稿,與保安人員推搡,導致會議幾乎每天都在吵鬧混亂中提前草草收場。最終,雨季會期被迫提前兩天結束,整個開會時間不到預定時間的四分之一。印度副總統、聯邦議會聯邦院(上院)議長奈杜無力維持秩序,在目睹議會亂象后語帶哽咽,稱自己徹夜未眠幾近崩潰,哀嘆議會地位和尊嚴受到嚴重傷害。聯邦院議員曼辛格稱:“我一生看過無數場表演,但都比不上這次會議(的戲劇性)。沒有尊嚴,沒有尊重,只有鬧劇。我深以為恥!”

長期以來,印度自詡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國內和西方大肆宣揚吹噓印政治制度。然而,印朝野在議會反復上演的鬧劇,以及近年來印國內政治種種亂象,一再證明其嫁接自西方的議會民主制歷經70余年仍水土不服,其根本性的內在缺陷決定了印既無能力有效應對疫情,也無法擺脫經濟發展滯后、人民生活長期得不到改善的局面。

其一,印式民主主要體現為選舉過程民主,普通選民選舉時有權、選舉后無權,民主成了口號和擺設。

農民約占印度人口的70%。2019年大選中,莫迪領導的印人黨成功贏得更多農民選票,以絕對優勢連任。而就在大選后第二年,莫迪政府在議會強行通過旨在將私人資本引入農產品購銷領域的一系列農業改革法案。許多農民認為,此舉嚴重損害他們的利益。為保住生計,大批農民不顧疫情風險舉行抗議示威,要求廢除相關法案。

印度前議員阿迪博指出,窮人只有在大選期間才能“挺直腰桿”,因為有各路候選人的漫天許諾、噓寒問暖,但這種感覺等到大選結束就消失了。印度各級選舉賄選和舞弊盛行,選票成為商品,只有權勢階層才有能力當選。實質上,印民眾對政府沒有監督權,即使發生累計新冠死亡病例超40萬這樣的慘劇,也鮮見官員被問責。

其二,印朝野政黨以贏得選舉為首要目標,極力迎合其背后利益集團和選民基本盤的訴求,無法推出符合最廣大人民利益和國家長遠發展的政策。

聯邦議會人民院(下院)選舉采用英式單一選區制,每個選區獲得相對多數票的候選人就可贏得該選區議席。2019年大選中,印人黨贏得人民院過半席位。此后,該黨利用一黨獨大的優勢地位,在缺乏社會共識情況下,強推“印度教至上”的極右議程,先后在議會強行廢除憲法370條款、取消印控克什米爾地區“特殊地位”,通過《公民身份法》修正案和農業改革法案等,引起民意撕裂和族群對立,農民抗議活動延續至今,全社會付出巨大代價。

在本次議會雨季會期中,莫迪政府毫不理會反對黨訴求,在一片混亂中推動通過了20項法案,絕大多數未經必要討論,以“呼聲表決”方式草草通過。反對黨對此無計可施。

其三,作為議會民主制的載體,印聯邦議會在實際運作中立法功能弱化、監督職能缺位,無法在國家治理中正常發揮作用。

印憲法規定,聯邦議會主要職能是制定法律,同時擁有財政、行政監督等重要權力。但實際上,聯邦議會會期和議程主要由以總理為首的部長會議(內閣)掌控。絕大多數議案均由行政部門起草并提出,議員提出的“個人議案”獲得通過的幾率微乎其微。除舉行不信任投票外,聯邦議會實際上無法有效監督政府工作。在本次雨季會期中,盡管反對黨和民眾對莫迪政府抗疫失敗非常不滿,但對如此重大的事件僅在聯邦院安排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專題辯論,最后也未能出臺實質性的問責舉措。

印度獨立后基本沿襲了英國的議會制,在封建殘余和壟斷資本主義結合的經濟基礎上嫁接了西式民主。事實證明,這套制度帶給印度的是民主失序、治理失效、抗疫失敗和發展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