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奧蘭多槍擊案兇手的殺戮理由

奧馬爾·馬丁，制造奧蘭多“脈動”夜總會兇案這一美國迄今最嚴重槍擊案的兇犯，究竟生活在什么環境里？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15日，新華社記者從奧蘭多驅車180多公里，來到馬丁案發前的居住地——美國東南部佛羅里達州圣盧西埃縣皮爾斯堡鎮。槍擊案前，他和妻子、兒子一家三口住在一個名為“林地獨立產權公寓”的小區，兒子僅3歲。

這個小區共有4長排兩層樓房，灰瓦屋頂，用綠色鐵絲網和道路隔開，入口處沒有大門，小區內有停車場、綠草坪、高大的松樹和棕櫚樹，面街窗戶用白色百頁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一輛警車停在入口處，阻止媒體入內。繞到小區后面望去，第三排底層有一家后門開著，其他人家門窗緊閉，靜寂無聲。

后門打開的公寓便是馬丁住所。佛州《棕櫚灘郵報》報道說，里面陳設“看上去就是一個正常家庭”：客廳鋪著地毯、系著“迷你小黃人”氣球、放著啞鈴。兒童房里有棒球帽、毛絨玩具和一輛“蜘蛛俠”自行車，浴室里貼著《星球大戰》電影海報。廚房冰箱和客廳墻上貼著一些宗教辭句。

正在執勤的小鎮警察斯托特勒告訴記者，聯邦調查局已搜查馬丁住所。案發后小區居民沒有搬走，但要求警方阻止外人進入。

問起小鎮生活，斯托特勒說：“就是普通美國人的生活，沒什么特別。”“普通美國人生活是什么樣？”“好好工作養家，照顧家人，享受家庭生活，和他們共度一生。”

皮爾斯堡并非富裕小鎮。轉悠幾圈發現，除馬丁住的小區，其他建筑大多是簡樸的一層平房住宅。有的人家草坪修葺整潔，也有些疏于打理，屋前隨便堆放雜物，還有一兩棟又破又舊。

58歲的金在這個鎮上住了十五六年，家離馬丁住所很近。金說，她沒遇到過馬丁，得知兇手住在這里感到震驚。另一戶人家的男主人告訴記者，他們4年前搬來，每天生活就是工作、回家，不認識馬丁。兩家人都沒槍，也沒想過買槍。

2010年美國人口統計顯示，小鎮家庭收入中位數為3.6萬美元，人均收入為1.7萬美元，大大低于全美水平。小鎮40多萬人口，以非裔和白人居多，但沒有任何族裔超過半數，全鎮30%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幾十年前從阿富汗移民美國的馬丁父親就住在幾公里外。他否認兒子是同性戀，稱不知兒子有極端思想。他說：“假如發現跡象，我會立刻報警。”

馬丁離過婚。他前妻數度接受媒體采訪，所說內容相似：馬丁有精神疾病、有控制欲，會因洗衣服這種瑣事動手打她。

此外，美國媒體連日來調查顯示，馬丁當過9年私人保安，心理測試正常，不酗酒、無毒癮，是“脈動”夜總會常客，襲擊前去過迪士尼樂園但動機不明，2013年和2014年他分別因言論略微過激以及與一名自殺式襲擊者有過接觸而被聯邦調查局約談，但并沒有因此被列入該局監視名單。聯邦調查局官員說，仍在排查各種線索，馬丁的現任妻子努爾已涉嫌共同策劃槍擊案而被收監。

警方最新確認的事實是，馬丁11日晚驅車離家，在奧蘭多市數個地點游蕩。12日凌晨2時前，他在“脈動”夜總會停車場下車，持槍進入充滿音樂和笑語的舞廳。

據警方的披露，案發時該夜總會約有320人，除馬丁和一位下班警察，無人攜槍。當地人說，即便有持槍許可證，酒吧、郵局、法院和學校都禁止攜槍進入。

幾名幸存者說，他們聽到馬丁撥打報警電話，情緒激動地要求美國停止轟炸阿富汗，表示效忠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這一說法與警方調查基本吻合。

據報道，“伊斯蘭國”事后“認領”了這起血案。但美國聯邦調查局表示，沒有跡象表明這名槍手與“伊斯蘭國”有直接聯系。分析人士指出，馬丁極有可能是“獨狼式”兇手。目前，這個在美國出生長大，喜愛自拍和社交媒體，兼具兒子、丈夫、父親三重身份的29歲青年，他的殺戮動機仍然撲朔迷離。

今年正逢美國大選年，馬丁的阿富汗移民家庭背景，與一系列大選背景下格外尖銳的恐襲、控槍、移民、同性戀人群、少數族裔問題相互交織，已使這起事件成為“美國問題”和“美國分裂”的象征符號。(記者徐劍梅李暢翔 袁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