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轉型是全球經濟復蘇與再平衡的關鍵特約

——“2015年G20與APEC雙峰會”系列專家述評之二

蔣為南開大學經濟系博士研究生

二十國集團（G20）領導人第十次會議于11月15日至16日在土耳其安塔利亞舉行。習近平主席出席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充分顯示出中方在全球經濟復蘇與結構調整中的積極與努力，講話中所強調的內容也充分體現了中方與各國共同促進世界經濟增長、加強全球經濟治理、推動經濟改革轉型的積極和建設性態度。

此次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會議正值國際貿易與投資持續低迷，全球經濟仍然處于深度調整期，尤其是全球經濟在消費、儲蓄、投資與貿易等各個領域的失衡問題仍然沒有得到有效緩解，世界經濟的共享性與包容性仍然有待提高，經濟低迷的主因仍然未能得到有效解決，全球經濟復蘇艱難。中國經濟也逐步進入到新常態的發展軌道當中，經濟增速逐步由高速增長進入到中高速階段。中國經濟自身的轉型也是全球經濟調整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經濟的轉型不僅決定著全球經濟復蘇的前景，同樣為世界其他國家的轉型與發展提供了重要的動力。

2015年前三季度中國經濟依然保持6.9%的中高速增長，中國經濟在轉型過程中表現出充分的韌性與彈性，中國經濟中的消費與服務業發展的活力正得到逐步釋放，中國經濟轉型也成為了全球經濟再平衡體系下至關重要的環節。中國“十三五”規劃就中國發展理念、未來發展速度和新一輪高水平對外開放等世界高度關注的問題給予了明確回答。中國不僅以自身的經濟改革與轉型實踐推動全球經濟結構的轉型，同時中國也正通過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促進全球經濟發展的共享性與包容性。中國從發展理念、發展速度和高水平對外開放等方面，為確保安塔利亞峰會取得成功作出了最大努力和貢獻。

2015年的中國經濟與全球經濟一樣在低迷的增速下暗流涌動，后金融危機時代的中國與全球經濟增長已經告別了前一階段快速增長的黃金時期，逐步進入到一個新的轉型時期。一方面，中國與全球貿易正面臨著近幾十年未曾遇到的衰退時期，以國際貿易為核心的能源、貨物與服務的跨境流動正在喪失其曾經的光彩；另一方面，美國、歐洲等國家和地區所面臨的嚴峻的債務、政府赤字與貿易逆差問題，使得這些國家和地區的需求不再堅挺，而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市場經濟體卻大都面臨著產能過剩的難題，兩種類型的國家可謂冰火兩重天。在前一階段中國與全球經濟高速增長過程中所面臨的問題逐步暴露出來，曾經高速轉動的齒輪不得不暫時停頓下來修正全球經濟所面臨的不平衡問題。然而，全球經濟轉型仍然面臨著重重困境，全球經濟發展中的深層次問題仍然難以得到有效解決，世界經濟復蘇舉步維艱，而中國經濟的轉型則成為全球經濟復蘇與再平衡是否能夠實現的關鍵性因素。

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里，全球經濟之所以能夠在如此長時期內保持強勁的增長，取決于兩方面的力量：一方面，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逐步成長起來，這些國家憑借居高不下的儲蓄率、廉價的勞動力與能源優勢，積累了相當充足的生產能力；另一方面，長期的和平與繁榮政策使得美國與歐洲始終保持著強勁的需求，優越的福利制度也使得歐美國家維持極低的儲蓄率，而且歐美國家曾經的制造業優勢正逐步喪失，大量生產環節開始轉移到生產成本更低的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在美元與歐元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下，這種全球經濟的基本特征支撐了全球經濟近二十余年的繁榮景象，也正是在這二十余年里，美國和歐洲制造了巨額的政府債務與貿易逆差，而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則獲取了巨額的貿易順差與外匯儲備。然而，華爾街金融危機的爆發完全摧毀了全球經濟賴以增長的基礎，并把全球經濟的不平衡所帶來的問題集中爆發出來，全球經濟失衡的問題已經到了無法回避的時刻。

全球經濟失衡的問題并不是單純由歐美國家或者由中國等新興經濟體造成的，而充分體現在每一個國際經濟體系參與國的經濟結構當中。因此，全球經濟的再平衡既無法離開歐美國家的經濟轉型，同樣無法離開中國等新興經濟體，而中國更是在這一經濟議題中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中國經濟轉型便決定著全球經濟再平衡能否實現。全球經濟再平衡戰略有兩個必須完成的環節：一方面，歐美國家必須從需求與供給兩個層次實現經濟結構轉型，歐美國家應當逐步改變其過度消費與低儲蓄的需求刺激政策，而通過供給層面的激勵政策提升歐美國家在生產上的競爭力。另一方面，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則必須通過內需政策提振消費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同時通過創新實現生產結構轉型。此外，國際貨幣體系的改革也勢在必行，必須在國際貨幣體系的制定過程中逐步增加新興經濟體的力量，這樣才能避免歐美國家重新回到過度消費的增長路徑當中。

全球經濟結構轉型過程中，貿易需求出現了迅速的下滑，全球貿易與各國的經濟增長均陷入到低迷當中，中國經濟與貿易的減速也只是全球經濟轉型過程中的一個具體的體現。雖然中國經濟增速逐步下滑至7%左右的中高速增長路徑中，但我們發現中國的經濟增速在全球經濟放緩的大背景下仍然顯得非常耀眼，表現出極大的韌性與彈性。同時，中國消費增速始終高于經濟增速，消費在經濟增長當中的作用正逐步突顯出來。由于中國的城鎮化水平仍然留有很大的空間，未來很長時間里，隨著中國城鎮化的不斷推進，更大的消費與需求空間也將得到持續的釋放，中國消費仍然能夠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高速增長。此外，隨著城鎮化的推進，消費的需求結構也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一方面，城市需求商品的高級化將促使中國生產結構轉型與升級，尤其能夠推動中國制造在產品質量上逐步提升；另一方面，城市需求的服務化將促使中國服務業得到更為迅猛的發展。消費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成為推動中國經濟增長最為關鍵的動力，這也修正了中國需求不足在全球經濟失衡中的作用。

與需求迅猛增長相伴的，中國制造的轉型升級則顯得更為緊迫。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中國制造始雖然遍布全球，成為全球經濟的加工廠，但中國制造業大而不強的特征則始終未能改變。這種特征不僅表現在中國對全球價值鏈控制力度的薄弱上，同樣體現在中國制造的質量低下，這種特征伴隨中國嚴峻人口老齡化趨勢與逐步增高的環境與能源壓力，變得越來越不可維系下去。中國正逐步通過萬眾創新與大眾創業重新推動中國制造業的轉型升級，通過創新與創業向中國制造重新注入新鮮血液。此外，“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為中國制造走向國際化鋪平了道路，中國正逐步由曾經的消費品國際化向生產國家化轉變。這也以貿易與投資為載體，通過生產與發展的合作實現各國經濟的共贏，從而實現全球經濟的再平衡。

全球經濟失衡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在于陳舊的國際貨幣與經濟體系無法適應新時期全球經濟的發展，歐美國家對于國際貨幣體系與經濟體系主導權的濫用也成為全球經濟失衡的重要原因。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正積極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中國正通過自己的力量修正現有的國際貨幣體系，最終將改變由歐美國家掌控的國際貨幣體系，而促成一個更加包容與多元化的國際貨幣新體系。與此同時，中國推動建立亞投行也正逐步完善現有的國際經濟體系，這不僅有助于提升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經濟體系中的影響力，同樣有助于世界經濟成果的共享。這些新的國際貨幣體系與經濟體系的構建與完善，同樣為全球經濟再平衡的實現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