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保跟超生掛鉤沒? 在武岡,低保分了3個檔次:90元、105元、115元。低保按人頭發放。如果艾紹金家評為低保戶,他家按9口人算,每個月可以拿到810元、945元或1035元。 艾紹金說,政府不給低保,開始也沒說他家收入高、不夠格,只是說他家超生。他說:“2008年開始,我給二嫂申請低保,一直沒申請上。去年老婆出事了,我才開始給我家申請。但是村里和鄉里一直說二嫂和我家都超生,不能領低保。” 對于艾紹金一家的情況,村支書彭蘭英認為,村里低保戶,絕大多數都比艾紹金家困難。低保戶是黨員小組投票選出來的,大家不選他,是覺得他不夠困難。 彭蘭英、村主任鄧向東、晏田鄉人大主席馬清平都告訴記者,當地沒有低保掛鉤超生的政策,只是村里的黨員代表、小組長們會覺得,超生違反國家政策,所以評選低保時,會不投超生戶的票。當問及向東村的低保戶里有沒有超生戶,彭蘭英和鄧向東態度模糊,最后都說:“不太清楚。” 武岡市政府表示,從湖南省到邵陽市再到武岡市(縣級市),都沒明文規定低保和計生掛鉤。民政局副局長蘇是全說,在實際操作中,如果低保戶超生,基層工作人員會視作其有隱形收入可以負擔生育成本,可能會影響享受低保。 武岡市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干部說,當地計生工作壓力很大,不少基層工作人員誤解了省上“超生者不能享受民政獎勵優惠政策”的條款,認為低保也是優惠政策,但這是錯誤的。 記者采訪時,武岡市市委、市政府和民政局表態:基層若存在低保和計生掛鉤,屬于工作偏差,要馬上糾正。低保方面若有違規,將予以糾正并嚴厲追責。 死亡責任如何認定? 鄧元姣的死因,艾紹金一家和當地政府至今沒能達成共識。 法醫的尸檢報告認為,家屬不同意尸檢,所以無法確定顱內出血的性質。“不用尸檢,看監控就能知道了。”艾紹金說,“我一直要求看監控,但是他們不給我看。” 在鄧元姣出事的辦公室,并沒有監控。只有鄉政府大門口有4處監控。所以監控并不能提供死亡的具體原因。死亡現場已經無法還原了。但雙方已經簽訂了調解書。調解書顯示:經調解,當地政府以困難幫助金的形式,補助了4.6萬元。艾紹金和兩子一女,都已簽字表示同意。 因處理不力,當時的晏田鄉黨委書記何雪峰已被免職。 但是,將鄧元姣棄于此地的,是她的丈夫艾紹金。當時,鄧元姣除了癱瘓、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外,已經口不能言,無法表達自己的意志,只能聽從丈夫的安排。有鄉政府干部告訴艾紹金,你把老婆扔在這里,出了事要負法律責任的,把她接回去吧。艾紹金拒絕了。 武岡市檢察院副檢察長李曉清說:“公安部門仍在調查,沒看到全部材料之前,我們不能先下判斷。等公安部門把材料報送我們,我們綜合所有材料的情況,才能決定是否應該以‘遺棄罪’提起公訴。” 京劇《宋士杰》中,訟師為告狀者寫狀紙,往往要加上幾筆夸大情況的話,這叫“牛吃房上草,風吹千斤石;一字入公門,不賴不成詞。” 藝術源于生活。現實中,有這樣一條路線圖:“訴求者以非常手段‘維權’——輿論一邊倒施壓——政府被迫滅火”。這樣“維權”,社會成本巨大。非常手段本身會造成不可測后果,破壞正常路徑,還會鼓勵“大鬧大得”。因為不盡屬實,每次“悲慘故事”的傳播,對政府公信也都是不小的傷害。 事態的復雜性在于,維權者往往有令人同情的身份,有可憐憫之處,也不乏合理訴求。所以,必須條分縷析,還原事實,辨別“賴詞”和實情。既要充分考慮到其困難情況,滿足合理的權益訴求,又不縱容過分的個人欲望。這為社會治理提出了新的課題。 ——編 后 本報記者 蔣云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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