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邊境邊民往來如常 邊境游更加紅火

從4月10日起，美、韓、日政府和國際問題專家不停揣測朝鮮“試射導彈”或者“進行新核爆”的可能時間點，以及由此產生的半島局勢及對周邊環境的影響。14日，記者在與朝鮮僅一江之隔的遼寧省丹東市，朝鮮的義州郡、清城郡一線展開采訪，實地感受這里“微妙緊張”的氣氛。

4月份是丹東的旅游淡季，在標志性景點鴨綠江斷橋上，游客不多。在橋上橋下做生意的多名小商人告訴記者，這個季節旅游人數不多屬于正常，但因朝鮮半島局勢緊張，以往每周二都乘船游鴨綠江的韓國游客最近都不見蹤影，“韓國人會比較擔心”。事實上，在鴨綠江畔，記者至少兩次遇到掛有“遼—領”牌照的高級轎車。知情人士透露，最近丹東除了外國記者多外，駐沈陽多國領事館的外交官們也頻繁到丹東“旅游”，他們顯然也是想了解更多的一手情況。

盡管從丹東前往朝鮮新義州和平壤等地的旅游已經暫停，但丹東的旅行社對前景卻相當樂觀。丹東中青旅一名銷售人員告訴記者：“往最壞里想，比如朝鮮發射導彈，或者再進行一次讓丹東河口有震感的地下核試爆，朝鮮與中國的旅游業過段時間還是會恢復的。我個人甚至樂觀認為五一游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朝鮮游”已經停掉，但鴨綠江沿線的中朝邊境游沒有受影響，反而更加紅火。在鴨綠江斷橋的“一號碼頭”，招攬游客“看朝鮮男女兵模范兵營、摩天輪、江邊洗衣大嬸和人民軍碉堡”的廣播不斷，載有不同人數、大小不一的快艇或游船不時地駛離碼頭，向朝鮮一側飛駛而去。月圓旅游運輸公司的快艇更是可以將游客直接送到朝鮮義州郡的水域，緊貼著朝鮮岸邊，讓記者能不斷拍攝朝鮮人民軍的各種軍事目標，比如兵營、巡邏艇駐泊地、朝鮮人民軍的“將軍樓”等。盡管“將軍樓”前的武裝哨兵對記者如此接近拍照感到“不安”，端槍揮手喊話，但并沒有讓記者感覺到人民軍“一觸即發”的氣氛。快艇行駛在義州郡夾裹的水域內，載有武裝民兵和朝鮮邊民的船只不時駛過，同樣對記者沒有過多留意。

中朝友誼橋上的車輛往來確實已經暫停，只有中國邊防軍哨兵在聯檢廳外來回踱步。在橋邊擺攤的吉仲宏告訴記者：“12日傍晚還有許多運水果、花環等節日用品的超限貨車通過，一天就過100多趟。周六日再加上他們過節，所以現在真是沒有車了。不過，有一個朝鮮司機答應十五六日替我帶點郵票和香煙什么的過來，馬上就會恢復的。”當記者問他有關朝鮮人民軍11日在新義州進行的直升機空降訓練被日本和韓國媒體認為“相當罕見”時，他說：“我們之前就看到過，這也不是第一次，所以真是見怪不怪。”

在義州郡朝鮮人民軍巡邏艇駐泊地，記者看到五六艘鐵殼艇松松散散地泊在岸邊，一名斜挎著沖鋒槍的哨兵探頭看了一眼迫近的中國快艇，然后又縮回哨卡去了，甚至懶得動用架在邊上的望遠鏡。快艇老大告訴記者：“我的一個同事跟他們混得很熟，剛給他們送過豬蹄什么的。他們明確告訴我的同事，不會有什么事。”

丹東出租車司機林海軍表示：“你到丹東的高麗館、玉流館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朝鮮真的很緊張，那些從平壤來的服務員肯定走了。”事實上，據記者在丹東了解的情況，來自平壤的朝鮮女服務員們不僅沒有撤回國內，反而增加不少，而且在餐飲時間表演的節目也都是“相當歡快”的。

林海軍說：“在朝鮮那么講政治的國家，如果真要發生大事，這些女服務員首先就不會對外表演節目了，這是—個很明顯的信號嘛。”其實，據記者了解，朝鮮方面選拔的女服務員在北京甚至有增加的趨勢，之前一些并不那么有名、并且完全由中國人管理的餐館內也開始有地道的朝鮮工作人員。林海軍還表示：“據我所知，對岸的一些朝鮮朋友夜里仍然會過來，找丹東的好朋友吃飯喝酒。”

14日，記者手機收到當地一個名叫“望江樓盤”的地產廣告。記者打電話向銷售人員談及對朝鮮局勢的擔心時，她開玩笑地說：“我們的樓盤只漲不跌就說明，丹東人的心里踏實著哩。”事實上，橫跨丹東與朝鮮新義州市的新鴨綠江大橋的建設一刻也沒有停止，雖然進展相對緩慢。

不過，在丹東仍能捕捉到一些“微妙的緊張”，比如許多當地人跟外來客相處時，很自然地會談到朝鮮當下的局勢。林海軍說：“之前大家關心的是朝鮮開放后怎么賺錢，現在會看新聞了解朝鮮的發展。”此外，丹東的網絡與手機信號這段時間不太穩定，這成為各方熱議的話題，但沒人知道這是否與當下的局勢有關。一名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我們真沒有感覺到什么，但公安和邊防上的人還是相當緊張，他們在商量和制定預案，畢竟那是他們的職責。”（邱永崢）